清玖九玖

年更选手。长篇无限期整修中。

【古佐久古】Loser

*ooc与私设预警

*我流古佐久古攻受无差

*4K字,放弃格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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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管得着吗!”——《人间草木》汪曾祺

 

    古森元也第一次遇见佐久早圣臣,是在中学的东京都模拟合宿里。那时的佐久早圣臣,虽然怕生,洁癖却还没现在重。打完球后会和队友小小地击掌,也允许队友碰他的肩膀。但多数时间,佐久早都在一旁乖乖地站着不说话。

    他很被动,除非碰上古森元也。

    古森在一次练习中接到了佐久早的扣球,网那边的孩子纷纷露出震惊的神色:不是吧!佐久早さん的球被接住了!!!而被接住球的本人,皱着眉毛,目光穿过球网,盯着刚起身的古森。

    休息时,他拿着水瓶走向古森元也,可怕的气场在那时就稍见雏形。

    “你叫古森元也对吧,高中准备去哪个学校。”

    古森并不吃惊这位引人瞩目的攻手会来找他。事实上,古森元也认识很多强校的攻手,大都是在比赛中他接住了球,然后被扣球的攻手们放话:明年我一定不会让你碰到球。独一无二的是,佐久早是第一个问他“高中想去哪里”的攻手。

    “这个还没考虑过,要看家长。”乖宝宝古森笑着回答他,忍不住多看了他眉上两点有点独特的痣。

    “你有打算去井闼山吗。”

    井闼山,东京都所有打排球的国中少年梦寐以求的学校。高中球队最难的就是保持球风和实力,每一年的队员更换,都会暗藏无法预料的波澜。但井闼山凭借优秀生源和魔鬼训练,稳稳屹立在全国优胜候补的位置。

      “我说了没有想过啦……”古森还是好脾气地说话,他有点搞不懂为什么面前这个气场越来越压抑的男生在纠结这个问题。

      “那我觉得你最好去井闼山,不然你以后的学校遇上我必然会输。”这句有一点强词夺理又极度自我的话没有让古森生气,作为很多攻手讨厌但却赞赏的自由人,他听过很多这种类型的句子,也自然地理解这句话里的隐含意义。

      “佐久早さん,其实你怕的是遇上我吗?”

      对方谨慎地别过毛茸茸的脑袋。几秒过后,那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睛再一次直视古森。

      “那么,古森元也,我和你进行一场赌注吧。”

      “别……”

      “全中大会预选,如果遇见了,我不会让你接住超过五个我扣的球。”

      古森挑了一下他自己的眉毛,少年的胜负欲一下子涌上来。尽管拿比赛结果作为赌注过于幼稚和不负责,但老实说,他不觉得自己会输。

      “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么我高中就去井闼山。”古森脱口而出的话没有敬语,他因为强劲对手的挑战而兴奋。此时若是说出“我将成为你的后盾”这句话像是自损气势,可古森得承认,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想要和面前的男孩搭档。

      “佐久早圣臣。幸会。”

      “古森元也。请多指教。”

      两只带着一点汗液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天时地利人尚不和,古森元也和佐久早圣臣成了对手。

      对决的日子早就定好,提前半个月拿到的比赛表被古森元也看了很多次。如果双方都表现良好, 就可以在四分之一决赛的赛场上遇见。

      队友把毛巾递给他,吐槽着东京六月高温难耐。话题随心所欲地发展,不可避免地谈到了全中大会。

      “说起来,我们会遇上那个佐草所在的队伍啊。”

      “佐久早。”古森把单子收起来,纠正队友的音调错误。

       “噢噢,好的。遇上他就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啊,就像很多攻手遇上古森你一样。”

       “遇上强手不好吗?”

       “好是好,但……学校说三年级打完全中大会就退场,输了总有一点遗憾。”队友拿自己的手扇风,扁扁嘴,“我以为古森是稳妥派的呢。”

      没等古森回复,队友就离开了他旁边,继续练习发球。

      室内的高温没有让古森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机灵的自由人清楚地知道,只有足够的实力,才敢称为稳妥。从遇上佐久早之后,他就抛弃了那份坐井观天般的稳妥。他甘愿为了那个有点不真实的赌约,化身为激进的海燕,即使身上已经留下显眼的伤痕,也从来不会对其感到后悔。

      就算在体育场馆内看见球在自己面前落地,也不会。

      应援的声浪很是刺耳,队友们低着头向前来观赛的人道谢。滴落在地板上留下的深色水渍分不清是汗水或是其他物质。

      “对不起,古森,明明你接下了那么多的球。”现任队长抱住古森,无力地哭着。

      古森元也拍着队长的背,没有说话。这次是他的目光穿过人群,对上了正在喝水的佐久早的眼睛。

      佐久早没有移开目光,甚至是更早一刻盯住了他。两个人隔着半个球场,无视走动的人群和吵闹的声音,一动不动地互相看着。

       “我输了,佐久早/古森。”他接下的球其实远不止五个,他也看得懂佐久早眼里的复杂。古森元也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他赢了佐久早,输了比赛。更麻烦的是他不觉得自己有多伤心,反而心中是一腔的、像才遇见佐久早时的兴奋。

      古森拖着有点疲劳的身子走到家。晚上,他们家开了家庭会议,古森夫妇同意了孩子继续打排球的愿望,并且由衷地为孩子自己做出的决定而高兴。

      天时地利人和,古森元也和佐久早圣臣心想事成,成为了搭档。

      井闼山学院排球部因为新入部的两位优秀选手而继续所向披靡。这一对让全国高校排球队大惊失色的组合,稳稳地捧住了IH的冠军奖杯。

      “佐久早同学,古森同学,你们好,我是月刊排球的记者。首先恭喜井闼山学院获得了IH的冠军。”

      古森元也和佐久早圣臣并肩站在镜头的前方,接受记者的采访。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大家将你们与兵库的宫双子共同评选为了比赛里最让人想要喝彩的搭档,对此,你们的看法是什么呢。”

      这一个突然有点暧昧不清的问题在古森心里敲起了警钟。如果回答肯定,就可能会被外界说成自大,反之则是虚伪。

      “实至名归。”佐久早在古森还在思考的时候开口,“我们若不能带来强力的效应,那为何还要组成搭档。”

      十分大胆的回答让场面有点安静,古森在心里为佐久早鼓掌。他在镜头前面保持着他的笑脸接话;“能和强大的队友一起战斗我很荣幸,很感谢大家对我们的肯定。”

      后来,这段对优秀的选手的采访总在兵库的稻荷崎高校被拿出来津津乐道。

      “他们完全不怕你俩啊,侑,治。”

      “春高会让这两个东京小子好看的!!!”

      “自大的笨蛋不好好练球在这里口嗨什么呢。”

       每当这段采访被提起一次,就会有一堆照片出现在一位优秀黑发副攻的手机里。

      可是,稻荷崎与井闼山并没有在同年的春高赛场上遇见。

      古森元也趴在地上,左手离那颗因为作用力被弹起来的球只有半尺远。灼热的灯光一瞬间让他有点恍惚。

      结束了。井闼山的三年级们正式告别高中比赛,他们搀扶着饭绳前辈走出赛场。前辈脚下的绷带苍白而又真实,古森迟到两年的悲痛感来势汹汹。

      没有谁会受到埋怨,也没有谁会埋怨别人,大家回酒店的路上就这样沉默着,各自知道并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哭得最惨的三年级,哭得悲伤的一年级,与哭不出来的二年级。扛着旗子的应援团抹着眼泪,和两年前的那个下午很像。

      “还好古森和佐久早不是我们的对手啊。”

      “对,谁打球打得过这两个人。”

      梦里,中学的队友们开着玩笑,然后猛地盯住了他

     他从自己的床铺上惊醒,在黑暗里睁着明亮的双眼,看不见任何东西。白天,他还得作为井闼山的一号守护神,排解一年级们的心理创伤。大家都很强大,可大家也都才是高中生。

      流不出来的泪水似乎堵住了他的心脏,他被压得喘不过去,记忆碎片从脑子里冒出来。

       饭绳前辈很好,能够理解佐久早的洁癖与怕生。每次的训练都不会拆散这对搭档。他喜欢和三年级其他前辈在两人面前开玩笑:佐久早最近的要球越来越苛刻了,都是因为古森惯着他。

      另一位前辈接住他的话:古森也越来越肆无忌惮地碰球了,还不是因为佐久早全都能打过去。

      大家就着两个可爱后辈的事情哈哈大笑,在教练来后统统被罚发球一百个。

       这些,在以后的井闼山学院排球馆内再也见不到了。

      “古森?”

      他以为邻床的佐久早已经睡着了。当佐久早的声音传入他耳朵的时候,他一下子很慌张。

      “我吵到你了吗,佐久早?”

“没有,我感觉你不太好。果然。”

      床头的暖光灯被打开,被黑暗笼罩的恐惧消失了大半。

      佐久早从床上坐起来。这个场景古森不知道该不该笑。佐久早的床上铺着自己的毯子,酒店的被子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而佐久早的被子和毯子,都印着和他外在形象很不符的小泰迪熊。

      顶着一头没有打理过黑发和盖着小泰迪熊被子的佐久早在古森眼里很可爱,大概连同队的队友们都从来不敢想象平时总是低气压的王牌背地里如此温柔。

      “看见我就心情好多了吗?不要笑啦古森……”佐久早别开他的视线,手捏着被子。

      古森元也埋下脑袋。被说中了,只要看着佐久早他心情就会好很多。

      从不打不相识到互相依靠,古森能够真切地感到自己因为佐久早改变了多少。

      他从小到中学的评价都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他好看的笑容总是感染很多亲戚。大家都在表扬他,却隐隐约约有一点捧杀的意味。

      古森清楚地记得,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他在公园里第一次接触了排球。他告诉妈妈,他想学排球。妈妈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古森害怕了。长大后的古森知道妈妈的惊讶没有恶意,但小时候的古森认为那是失望。古森元也在决定去学排球的那个中午,开始隐藏自己的想法。

      教练问他,你想打什么位置。古森想了想,说:我都可以。后来他成为了自由人。

      他随着父母的意愿进入某所中学,他因为认识的教练进入了排球部。最开始,队友有不喜欢他的,理由很单纯:古森元也的好脾气好受欢迎但我不喜欢。

      佐久早的出现打破了这扭曲的平和。当他毫不讲理地强行和古森打赌那一刻,古森埋藏已久的想法破壳了。

      和佐久早一起必须随时随刻地思考。训练时候要考虑讨厌的旋转该怎么中止,日常生活要考虑如何安全地经过“细菌培养基地”,甚至在佐久早因为伤口崩溃的时候也要考虑怎样让他相信“棉签很干净不会被感染”。

      没有佐久早,没有今天的“高中第一自由人”。他知道自己也是一个从失败里走出来的人,没有必要伤感其他人。

      何况,自私地说,佐久早还在自己身边。

      “抱歉,圣臣。我好多了。”古森元也抬起脑袋,手轻轻按灭灯光。

      “哦,那好好睡觉……等等,你刚刚叫我……”

      古森突然有点后悔熄灭了灯,他很想知道现在佐久早的表情。

      “你知道吗,你让我睡不着觉了。”佐久早声音有点沉闷,应该是从被子里传出来的,“所以,元也。虽然很不好,你也别想睡觉了。”

      如他所愿,古森元也的睡意被驱赶地一干二净。

      “元也,我喜欢你。”

      佐久早圣臣改变了古森元也,而对于佐久早本人来说,又何尝不是?

      我们本就相信,没有谁是没栽过跟头的人。是一个失败者又怎样。

      等古森元也被早晨的起床服务喊醒,意识到新的一天已经来了时,佐久早还像个孩子一样睡在他旁边。


END


————胡言乱语—————

别问,问就是我的原因。想写这篇很久了。很早以前就在想为什么这么好的cp参与度那么少。Loser指的是故事里的人物们,也私心指本人。就像云雀教练说的:“没有人没失败过。”“正因为我是一个loser,所以我狂吠也没有关系。”希望拿此篇鼓励一下正在经历失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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